译文
张将军往东击溃了胡军,胡军再也不敢在边境惹是生非。
胡族人民只能痛苦地在山下哭泣,胡人军队战死在沙漠边缘。
属从都因跟随张将军而功勋显著被封为公侯,连许多地位低下的人都因此而获高官显爵。
当时功勋卓著,可惜年老时遭到谗言陷害。
以前屯兵于北国边境,此时被贬到括苍一带任职。
弟兄之间没办法见面,亲戚族人也远在家乡。
他那远大的志向丝毫不因被贬而改变,仍然招纳平民士子。
式颜你平时对张将军常怀感激之心,本来就想等候他这样的知己来赏识你。
过去的事难以多说了,既蒙知己相招,你青云展翅的生涯从此开始了
这首诗大约作于开元二十七年(739)。《唐百家诗选》题为《宋中送族侄式颜时张大夫贬括州使人召式颜遂有此作》。张守珪被贬括州(今浙江丽水东南)后,遣人招纳高适的族侄高式颜前去,高适遂作此诗送别。据《旧唐书·张守珪传》记载,张守珪被贬括州刺史在开元二十七年(739)六月,次年五月卒于括州官舍,诗中所写为秋天景象,可推断此诗作于开元二十七年秋。
此诗前十四句概括张守珪生平,前六句言其功绩,其中前四句连用四个“胡”字,表明其战功主要是在镇守边塞时屡破吐蕃和平定契丹;“当时有勋业”二句转折,“勋业”承上,“谗毁”启下;“转旆燕赵间”六句叙其遭贬后的凄苦和坚守,其中“不改青云心”二句又是转折,“青云心”承上,指张守珪;“布衣士”启下,指高式颜。“平生怀感激”以下十六句专写高式颜,前六句言此去适逢其志,次六句言此行路远艰苦,故虽有张守珪召唤提携,终因高式颜是“客行子”而多有担忧,“虽有贤主人”两句又绾合前二十八句。“我携一尊酒”四句紧扣题中送别之意,殷勤珍重,力重万钧,担忧与期望并有。此诗语言平易,感情真挚,结构紧密,绾合巧妙,足见
郭橐驼,不知始何名。病偻,隆然伏行,有类橐驼者,故乡人号之“驼”。驼闻之曰:“甚善。名我固当。”因舍其名,亦自谓“橐驼”云。
其乡曰丰乐乡,在长安西。驼业种树,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,皆争迎取养。视驼所种树,或移徙,无不活;且硕茂,早实以蕃。他植者虽窥伺效慕,莫能如也。(豪富人 一作:豪家富人)
有问之,对曰:“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,能顺木之天,以致其性焉尔。凡植木之性,其本欲舒,其培欲平,其土欲故,其筑欲密。既然已,勿动勿虑,去不复顾。其莳也若子,其置也若弃,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。故吾不害其长而已,非有能硕茂之也;不抑耗其实而已,非有能早而蕃之也。他植者则不然,根拳而土易,其培之也,若不过焉则不及。苟有能反是者,则又爱之太恩,忧之太勤。旦视而暮抚,已去而复顾。甚者,爪其肤以验其生枯,摇其本以观其疏密,而木之性日以离矣。虽曰爱之,其实害之;虽曰忧之,其实仇之;故不我若也。吾又何能为哉?”
问者曰:“以子之道,移之官理,可乎?”驼曰:“我知种树而已,理,非吾业也。然吾居乡,见长人者好烦其令,若甚怜焉,而卒以祸。旦暮吏来而呼曰:‘官命促尔耕,勖尔植,督尔获,早缫而绪,早织而缕,字而幼孩,遂而鸡豚。’鸣鼓而聚之,击木而召之。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,且不得暇,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?故病且怠。若是,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?”(理 一作:官理)
问者曰:“嘻,不亦善夫!吾问养树,得养人术。”传其事以为官戒也。